不合群?没朋友?当你孤独时,请记住这句话

作者: 发布时间:2023-06-06
亲爱的陌生人,你好,我叫Erica。

今年24岁的我,居住在一线城市,有在一起快5年的对象,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,也有一群互相陪伴的朋友。

日子平凡,却也幸福。

在人际关系上,我从不被外界评价困扰,不为他人眼光而活,和每个人都相处得刚刚好。

在个人成长中,每一步迈出去,都能踏踏实实走在我想走的路上。

身边总有人问我,为什么年纪轻轻,遇到事却能云淡风轻?为什么会那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?

我想,这都取决于青春期遭遇的一次痛苦洗礼.....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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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的3月份,那时我13岁,在江苏省W市最好的私立中学就读初一下学期,成绩全年级前10。

相比于和全班同学打成一片,我更愿意花时间多刷几道题。

那时的我相信读书就是一切,考好高中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
最让我安心的,是课间坐在位置上啃书。

而且,与人社交真的很累又很难。性格内向的我,非常逃避这件事。

自然而然的,也没人愿意走近我。

所以,当有一天,同班同学小羽突然走到我桌前,问:“嘿~学霸,可以和你聊一下吗?”

我又紧张又吃惊。

小羽学习不错,长相甜美,性格活泼,还是英语课代表,总在讲台上领读、穿梭在班上收发作业。

她是那种和所有人都能玩在一起的人,与我刚好相反。

但她却跑来邀请我做她的搭档,一起负责英语科目的事务。

我向来是个不懂拒绝的人,觉得拒绝别人会让ta难过。

虽然心里觉得这事会占用我学习的时间,但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
从那以后,我们接触、聊天的机会越来越多,从一开始只是“工作搭档”,到发现彼此有太多共同话题,最终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。

那时,我还没发觉,小羽在我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。

只要是她的事,我都会摆在首位,也不和其他人讲话,把她视作我唯一的好朋友。

可是有一天,小羽却说,她没办法再继续和我做朋友了。

我问: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
小羽说:“你不知道吧,班上有人说我俩在一起了。”

我瞪大双眼,满是震惊的表情,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。

小羽看我没说话,以为我没听懂什么意思,补充道:“就是有人说你喜欢我......”

我激动地说:“我是喜欢和你一起玩一起聊天,但不是那种喜欢啊,谁啊?为什么要造谣?”

小羽看我那么激动,本想伸手安抚我,但见班上的同学经过,我眼睁睁看着她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:

“你先别激动,我当然知道是谣言,只是......”

“只是什么?”

“只是我们还是先别来往了,免得又被说这说那。我先回教室,你等会儿再进来吧。”

说完她便转身走了,我哑口无言,只好默许。

从那天开始,我重新回到遇见她之前的状态——课上听课、课间啃书。

小羽身边慢慢多出其他要好的朋友们,看着她们一起学习、一起玩耍,种种不解、怀疑、愤怒、痛苦,爬上心头。

她们要好的场景太刺眼了,我的心像被挖去了一块,血不断滴下来。

我想找父母倾诉,他们却常年在外工作,忙得根本没空理我。

有一晚,我实在睡不着,流着泪打给妈妈,哪怕她能在电话那头陪我五分钟也好。

可是,她却说“别想那么多,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习”,然后匆忙挂掉了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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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羽的主动断交,同学的闲言碎语,母亲的冷漠......

逐渐地,我开始厌倦了等待、厌倦了学习,行尸走肉般日复一日活着。

直到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——

我开始出现情绪躯体化的症状,整夜整夜失眠,身体总是这也疼那也酸。

白天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,根本无法听课,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

有一天,同桌问我发生了什么,说我最近特别不对劲。

我说没什么事,就是感觉很难受,透不过气。

同桌听罢,对我说要不要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找咨询师聊聊。

我想,那就去吧,反正没什么能比现在更糟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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咨询室的布置给我一种温暖感。

柠檬绿的墙壁,姜黄色的小软沙发靠椅。

浅色木质的茶几上有盆小绿植,宁静、舒适,隔绝掉室外的一切嘈杂,仿若世外桃源。

一开始,不免会紧张和不自在。

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,去诉说自己内心的事,我总感觉有些奇怪,也疑惑对方能否真的理解自己。

但眼前的心理咨询师很快就打消了我的顾虑。

她看起来恬静知性、温柔亲切、眼带笑意。

看我四处打量,浑身拘谨地板正地坐着,便说:

“放轻松,这里只有你和我,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,这里是很安全的,你和我所说的都只会留在这个房间里,不会带到别的地方去。”

我稍微调整了下坐姿,背部靠向沙发靠椅,深呼吸了几口气,感觉放松许多。

之后,在咨询师一言一句的引导下,我开始放下戒备和疑虑,将先前刻意隐瞒的一部分真实想法,与之诉说。

她耐心听着,并问:

“对于这个谣言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,你的感受是什么?”

我:“我不知道,就是感觉很乱,很愤怒,感到自己被背叛了...”

咨询师:“你把你的朋友当做了唯一的好朋友,但因为一些原因,你们关系有所变化,你发觉她有了其他好朋友。这时,会感知到失去朋友的失控感,以及被抛弃的恐惧。”

咨询师引导着我去感知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情绪,去挖掘自己不敢与人言的需求。

我意识到,要坐下来面对自己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“谣言”只是日积月累问题的导火索,一层一层剥离心灵的阻滞,我才看清根源所在——

从小时候,我就很懂事了。

在别人眼里,我脾气又好,学习成绩又好,又有礼貌,还特别会干家务活儿。

在家人看来,啥都不用操心。

但其实,那时我想着:

“是不是我成绩好些,爸妈就能更喜欢我了?是不是我听话懂事些,爸妈就不会吵架了?”

所以从小到大,我的内驱力都来源于“让爸妈开心,不然爸妈会不爱我”

我和他们很少见面。

从6岁开始,直到大学,每年只有寒暑假能够和他们聚聚。

幼儿园放假时,父母曾忙得没法来我的所在地接我,需要我自己坐绿皮火车硬卧去北京和他们会合。

从小学一年级开始,每年暑假,我都是自己坐飞机从江苏到北京,一坐就是一个来回。

而且,即便只有假期可以短暂见面,他们也会在我面前吵架。

小时候看他们吵架,我都会害怕得哭起来。爸妈不喜欢看小孩儿哭,往往会带上我一起骂,叫我别哭了,哭起来烦。

咨询师告诉我,我的情绪一直没有被家里人看见,更勿论接纳,导致我只学会了压抑感受。

之后,我慢慢习惯“离别”,也慢慢“故作坚强”,自己可以做的事绝不麻烦别人,因为这样就不会受伤,也就不会难过。

即便是外婆去世,我都没有在外人面前掉过一次泪。

当时的我才10来岁,就时常对自己说:

“不要对谁投入太多感情,这样分开的时候就不会太难过,也就不会哭了。哭起来会被说,会被讨厌。要多笑,笑起来别人才会喜欢你。”

我想很多人,和我有相似的境遇。

我们的父母在我们的生命里都缺席了太多次,最亲近的人不在身边,没人为你托底。

因此,只好凡事自己来,凡事自己扛,凡事不招惹,活得像个“小丑”,以别人的快乐为首要,往往忽视了自己,变得难以与人亲近、无法给予谁完全的信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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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开始心理咨询,我才开始着眼于自己真正的感受和自我需求——我想要什么?我能做什么?我怎么去实现我想要的?

那个逃避社交、自卑的自己,那个对外界排斥极其敏感的自己。

那个因为害怕受挫,不敢主动与人产生任何连接的自己。

那个生平第一次有了朋友,将她当成唯一,却被斩断关系的自己。

咨询师带着我从当下的困境去寻找这一切混沌背后的本质。

一名青少年对友谊强烈的占有欲,一个女孩因为一段他人看起来不足挂齿的关系而痛苦挣扎,这一切究竟指向何种更本源的真相?

我们在其中看到了“孤独”这个词。

从不曾体验到亲密的我,只在小羽身上体验过这种情感的美妙。

曾经,我靠自我孤立麻痹孤独,而如今,我试图在在关系中共生与融合,来摆脱孤独。潜意识中,我想要靠这段友谊架起一座桥梁,跨越对世界的恐惧深渊。

我们讨论着,探索着。

从对友谊的困扰,再到对人际关系的疑惑。那些日思夜想的自我折磨的问题,我全部抛给了她。

我甚至说了内心最恐惧的感受:“每次,一想到整个世界没有人会想到我的时刻,那种想法简直要把我逼疯了...”

每一次,她都好好接住了我。
用她的耐心、共情,接住我全部的情绪。用她的专业与智慧,陪我清洗思维的泥河。

同时,她也会毫不留情地为我呈现世界的真貌。

“我们许多人都在体验一种精神窒息,那就是:当我孤独时,我就不存在。只可惜,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一种关系,可以完全消除孤独。”

当修通了人际关系的深层意义,我对很多事情的执着,也顺理成章地放下了。

心也因此腾出更多空间,去收纳我真正的爱好、想做的事、结交想认识的人,思考生命之广阔无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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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一段时间的咨询工作,我逐渐建立起一套认识自我、探究自我、接纳自我的新体系。

我明白了学习不是唯一的事。

参加感兴趣的活动,与不同的人社交也很重要。

我开始接触班里新的朋友,开始“新一阶段的生活”。

我保持着和其他同学的互动,在不吝惜给予别人帮助的同时,学会麻烦别人。慢慢的,结交了几个新的朋友。

我学会和朋友分享喜悦、倾吐烦恼,碰到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难题,就去求助别人,一起探讨,发现新思路。

成绩也重新回到以往的水平,最后顺利考上我想要的大学,我喜欢的专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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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年之后的我,全然打开了自己,性格开朗、待人亲和、善解人意。

时常有朋友开玩笑说,假如我是男生,她们一定要追到我。

如今,我和对象两次三番闹矛盾时,也会一起进行心理咨询,剖析亲密关系,共同寻找专属于我俩的相处之道。

如今的我依然庆幸着、感激着,能够让我在年少时遇见心理咨询。

从那时起,心询师给予的启示和帮助,是指引我踽踽前行的星光。

万物皆有裂痕,那是光之来处。
在木马旋转失控前跳下来,去主动求助吧,让光照进来,填满生命的缝隙。